319 深夜,无眠(三更)(2 / 2)

后背黏腻一片,簌簌地痒,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过,令人不寒而栗。

想着午后师兄的话到底是对的,后来那一觉,着实也不该睡,如今也不知道几更天,自己竟是睡意无。于是拢着外袍站在窗前看雨,借着依稀可见的月色,似乎看到重重雨幕之中,有人端坐一处墙头正在仰面喝酒。

那是……那像是舅舅的院子。

心中惊讶,舅舅平日里并不贪杯,生活也规律地像个僧人,卯时起身锻炼,亥时准时睡觉,不仅如此,舅舅总说,真正强大的人,是不会被情绪所左右的,是以,借酒浇愁这样的事情,在他看来都是孬种莽夫所为。

可……借着月色看去,舅舅的确像是借酒浇愁呢。

正想提了油纸伞去看看,忽见墙头又坐上一人,和舅舅一般无二的坐姿,只看得到身形,倒是认不出是谁。兴许……是时若楠。

那人从舅舅手中拿过酒壶,仰头就灌,灌完又递了回去。两人就这样,你一口、我一口的,在大雨滂沱的夜晚,坐在时家院子的墙上喝完了一壶酒。

最后,舅舅将手中酒壶随手朝身后一丢,跳下了墙。

另一人也跳了下去。

时欢站在窗户后面,一动不动,半晌,才关了窗户回去睡了。却是听了一夜的雨,无眠至天明。

第二日一早,时欢用完了膳,趁着雨势渐小,撑了油纸伞去了陆宴庭的院子,意料之中地被告知说陆宴庭一早已经离开了。时欢点点头,没说什么,让人下去了。自个儿漫不经心地沿着那处院角闲逛起来。

昨儿雨大,院中脚印清晰可见,很凌乱,而附近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旁,有一只已经碎裂的酒壶。

在一处碎片上,时欢看到了城内一家酒楼的标记。并不是府上用的酒壶。

看来,舅舅昨日是出府喝酒至深夜方归了?只是,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能让舅舅心烦意乱到需要借酒浇愁……另一个人又是谁?她虽心有疑惑,可却也不想显得自己过多干涉长辈的事情,是以并不曾问过院中小厮。

转了一会儿,就告辞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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