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回来，母亲当初之所以迟迟未嫁，无非是悄悄对傻不拉几的父亲有那么点儿意思。

虽然父亲面对母亲时傻了些，但他仪表堂堂，文武双全，对母亲痴心一片，母亲很难不动心。可她到底是女儿家，总不好直接让他娶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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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只好各种暗示，今天送个秋波，明天送方手绢，可父亲仍然愣头青似的，毫无表示。

一个死不开口，一个苦苦等待，一对好好的佳偶差点成了怨偶。

幸好爷爷和奶奶火眼金睛，看出了自家笨儿子的心思，这才向外祖父提了此事。

外祖父去问了母亲的意思，母亲羞羞答答，遮遮掩掩，一句婚姻大事，但凭父母做主，表明了态度。

既然孩子们都愿意，双方父母当然乐见其成，此事便定了下来。

每每说及此事，奶奶便会嘲笑父亲一番，说他一点儿也没有他爹的魄力，面对心爱的女人都不敢去争取。

父亲自然不服气，说他一天十趟的往母亲家里跑，不就是在争取么？

母亲便在一旁笑，说那会儿父亲成日的在眼前晃，晃花了她的眼睛，她便看不见其他人了。

父亲听了这话，自然是得意的。

现在，父亲不在，只有她们娘儿三人。再说起此事，奶奶仍然一脸的嘲弄，母亲却是抿着嘴偷偷的乐。

叶唯舞好奇，“娘，当初爹虽然经常在您面前晃悠，可他到底没有表明心意，您如何就确定他对您有意？”

叶夫人回忆着那段往事，脸上是掩不住的甜蜜，“说确定吧其实也不确定，说不确定吧其实也确定。每天都能看见他，他就那么鲜活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。我就觉得与这个人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，怎么也分不开。可有时候，又会怀疑，怀疑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。怕他把我当妹妹，又怕他被其他的女子吸引走。那滋味，可一点也不好受。”

叶唯舞笑道“您就没有问问他？哪怕含蓄一点？”

叶夫人饶有兴味的看着女儿，“你倒是说说，怎么个含蓄的问法？”

叶唯舞喝了口茶，清清喉咙，一本正经的说到“您就问他，如果我和你娘同时掉进水里，你先救谁。”

叶唯舞话音刚落，叶老夫人便噗的一声吐了嘴里的茶，一巴掌拍在叶唯舞头上，狠狠的瞪她，“你个傻丫头，咒谁呢？”

叶唯舞讪讪的笑，“如果嘛，如果又不是真的。”

叶老夫人说道“如果？如果也不行，我好端端的，为什么要掉进水里？还好你娘不像你，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。”

叶夫人红着脸小声说道“我问过。”

叶老夫人被噎住了，半晌才问到“那个傻小子怎么答的？”

叶夫人的声音更小了，“他说先救我。”

“叶！非！凡！”叶老夫人一拍桌子，一字一顿的咆哮到。

看来爹要倒霉了，至少一顿打是少不了了。叶唯舞看向母亲，她果然是一脸的幸灾乐祸。

呵呵，准是父亲又惹了母亲，母亲这一手可真高明！

想着爹被奶奶打得抱头鼠窜的样子，叶唯舞忍不住笑起来。

可笑着笑着，那个人说“先救你”时的戏谑却又不失温柔的神色没来由的就浮现在了眼前，她的笑里便只剩下了苦涩。